程津习惯了她的粘腻,顺势将她抱在怀里,她浑身都湿透了,他身上的白衬衫被她沾湿得透了,他看工作人员,“借下外套,下午过来还。”
女工作人员摆了摆手,礼貌地回,“没事没事晚一点还也没关系。”
南门人多,程津带姜迟从西门离开去附近提前订好的酒店。
姜迟的行李还在广场的三楼,在酒店又没有其他的换洗衣服,所幸程津就把洗手间里架子上折叠整齐地浴袍换上。
姜迟浑浑噩噩地站在镜子前,她扶着洗手台的边缘,迷茫地睁着眼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瘦巴巴的,也就那张脸还算是能拿出手。
她瘪了瘪嘴,缓了口气,把身上的已经湿透的衣服脱下换上浴袍,她已经脱妆了,整张脸都有些浑浊,但是这里没有卸妆水,所幸也就用清水往脸上扑了扑,压根洗不干净。
来来回回洗了几次脸,见没洗干净,她也就放弃了。
把盘头发的皮筋取下,再是那些亮片跟一字夹和其他装饰,她散着头发垮着脸推门出去。
程津一直门外等着,见姜迟换好衣服出来,他上前弯腰打横抱起。
姜迟也很是配合得搂上他的脖颈,轻轻地问,“我晚上还有比赛。”
“我知道。”程津把姜迟放在床边,从架子上拿了吹风筒连接上电,摁下开关前,他用手指穿插进她的发丝捋了捋,在她面前半弯着腰,“现在酒店这边休息几个小时,我跟你老师打个招呼,六点前我送你过去训练会儿,八点才开始比赛,你排得比较后面,不会耽搁时间的。”
姜迟听得微微发愣,他比他还懂。
她知道她在广场有个比赛,但她并不知道这个广场的具体地理位置,是程津带她过来的,订酒店,走流程,她都没过问,也没在意,而程津反倒是对她事事都很了解,在很多方面,他比她很细心。
这么对比起来,这个女朋友属实是有些不负责任。
他挺护着她的,可是她不善表达,决定重新开始的那一刻,她害怕的东西太多了。
“呼呼——”耳边传来了吹风筒的强烈风声。
姜迟微微仰起头,她轻阖上眼,突然便觉得有些困了。
程津站直身子捋着她的头发吹头发,她头发湿得厉害,就连浴袍的身后细软的毛绒都被沾了些水渍。
吹干头发,程津又吹了吹她的身后浴袍上的水渍,虽然浴袍后,但毕竟那块湿的地方贴着肌肤也不舒适。
姜迟困得有些撑不住了,她张开手臂搂住程津的腰,习惯性用脸贴了贴。
发现哪里不太对劲的程津不禁弯了弯腰,把她头发全部捋到身前放在一次,摁下吹风筒的开关,狂躁的呼呼声戛然而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浴袍,已经干了。
他将吹风筒收起放在床头柜上,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蹲在她前面。
他一蹲,姜迟的怀里就空了,她下意识睁大双眼想要看清眼前的景象,突然,她两手被程津紧握住。
她懵了懵,低头看着程津,困意被他的作为给驱散了些,“你干嘛?”
又蹲在她面前……而且看这架势,貌似是要跟她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
程津沉思了几分,两手紧紧地握住姜迟的手,他抿了抿唇,像是思索,“我跟你说一些事情,你先不要生气。”
姜迟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她脱口而出,“你……劈腿了?”
闻言,程津额头情不自禁划下几道黑线,他被她气得有些呛,他微微抬头,“你可以相信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
姜迟一怔,脸颊微微发烫,“那你是想要跟我说什么啊。”
总不能蹲在她面前,只是想跟她说这些肉麻的情话吧?这肉麻的情话……她从程津嘴里听出来也觉得怪怪,跟他这人的做事风格一点都不符合。但是他说的,她又都信。
程津抿了下唇,压着声音,“前段时间我们在医院住了段时间,你的检查报告单出来了。”
“我知道,你妈妈收着。”
姜迟在医院那段时间卓砚刻意为了给她和程津留私人空间,后面就再也没来过,都是程津在照顾她、陪伴她。
她并非不喜欢程津的母亲,只是觉得到底她还是程津的母亲,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她一直在麻烦她的儿子,碰面时她就觉得愧疚,聊到一些事情上她是内敛得无法打开心扉。
说到底,她还是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迟迟。”程津哑着声突然唤她。
姜迟顿了下,“干嘛呀?”
“其实你没生病。”说完,程津避开姜迟的视线,“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幻想出来的,因为你压力太大把自己逼得太紧,所以会觉得自己生病,因为只有生病你就可以避开所有的困难。”
“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你可能是觉得自己委屈,但是一昧地逃避不是办法,你得坦然地去面对,不能仗着自己身体柔弱而装病,明白吗?”
他抬起头看着姜迟,愣了下,她眼里盛着泪花,让他心里不由得一软。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握着她的手力道加重,生怕她闹点脾气就不顾一切地想要逃。
“你现在身边有我,你可以完全依赖我,下个月我们去看心理医生,你得改掉你这个毛病。”
“生病不是开玩笑的,因为会有人担心你,你想想我,你得把我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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