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紫色蜻蜓停在了一盏茶杯上,那茶杯白洁如玉与这蜻蜓似是天生一对,十分相配。
石桌上一壶茶正被烧的沸腾,屋子里阴森森的,好像是因为多了几十个密封的黑瓦罐,层层排列着,上面还专程为它们开了天窗。
只是白天时总是闭着,晚上才时常打开。似乎除了那白胡长者谁也不知道那罐子里究竟装着些什么。
似乎不是酒,因为长者从不饮酒,或许是因为现在他正在踩着节奏发出的一声又一声咳嗽,那里也不可能是酒。
“是他?这说不通啊,如若真的是,那就能解释他受伤那么重,还能原封不动的回来了。但是......”
洛生半信半疑,心里还是疑虑重重。
“抓他过来审审不就一清二楚了。”
白胡长者鬼魅一笑。
“只能如此了,只是洛陆那里,上次他已经和我几近决裂,幸亏秦晨没事,最近和我的关系才缓和了下来,我也答应了他,以后不再动秦晨。”
洛生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迟疑。
“关系破裂了还能修复,人死了可什么也没了。”
长者永远有一个完美的下文对仗洛生的上文。
“你有把握能抓住她吗?”
长者的那句话立刻在洛生那里生效。
“那是自然,你抓紧时间办即可。”
长者运筹帷幄。
屋子里的所有物件都安静着不说话,一道阳光通过那扇没有关好的窗户射进屋子里,里面掺杂着无数的微粒不安的动弹着,所有的物件都看向阳光射进来的方向礼貌而又庄严。
屋顶那个暗黄的吊灯上一股麻绳穿吊了下来,上面挂着一个人。
秦子颜将双手交叉在胸前静静观赏着这阻断阳光的身体,苦涩的血液、于事无补的躯体、莫名的忧伤。
她不慌不忙的从旁边拿来那张高脚凳扶起自己的长裙踩了上去,用厨房里那把生锈的菜刀割断了那股麻绳,那个身体“砰”掉在了地上。
她下了凳子,蹲在地上将那身体扶正平躺,她看见了他脖子上那道深红色的勒痕,她将手轻轻放在了勒痕上。
勒痕的温度刚好和她手指上的戒指一模一样,她静静等着,那道阳光消失后,房子里终于有了声音。
“秦子颜?”
秦晨艰难的坐了起来,除了秦子颜,一切依旧那么熟悉。
“惊喜吗?”
秦子颜的脸明朗,蒙着一层怪怪的黑色。
“又是你。”
秦晨似笑非笑,他做到了沙发上去,将桌子上的一壶水喝了个底朝天,水从嘴里漏了出来洒在了他的白色T恤上,他都不再顾及。
“还是不想计较什么?”
秦子颜拿着那把生锈的菜刀站了起来,向厨房走去。
秦晨靠在沙发上默不作声,他没有因为死亡而显得疲惫,他的精神好的不得了,但是他却兴奋不起来。
他的目光跟随着秦子颜的身影一路到了厨房,他看见那个秦子颜跟在现在的这个秦子颜身后。
她的长发凌乱着,她迅速拿起刚刚放在案板上的菜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一道浅浅的伤痕随即出现在她雪白的脖颈处。
这时她的头顶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大雨浇湿了那个秦子颜全身的衣服,她本不黑的头发在被打湿后变得乌黑了许多。
雨水冲洗着她的面庞,看不出她是否已然泪流满面。菜刀划破了她的脖子,血液试探着往外涌动,最后形成了一个血色的一字。
雨好大,但只打湿了那个秦子颜,旁边的这个秦子颜却毫发无伤,秦晨将头转到了一边,这又是这个秦子颜的小伎俩。
“我走了。”
这个秦子颜的开口,将那个秦子颜逐出了这间屋子,连地上刚才留下的那滩雨水也跟着消失不见。
“你出现的时候她就会出现,你在我的面前,她在我的脑子里,刚才你们两个人都开始出现在我面前。”
死都死过几次了,却还是没有说出心里的那句话。
“你觉得哪个好?”
她字说不多的每一句话都深深插在秦晨的心里。
“面前的。”
像光天化日之下的当街抢劫,慌乱了一条街的人,当事人还要保持冷静去向警察说明原委。
“我不需要你炙热无比的眼光,一点点温度就可以了,不然,我们其中一个很可能会回到半个月前。”
门关上,厨房里传来切菜的声音,那个秦子颜不知何时又进了家门,她在厨房里像一个贤妻良母,秦晨彷徨的看着。
尽管这是他内心的呐喊,但是那个厨房里的人还是出了错,不应该是她,或许他累了,出现了幻觉,本来出现在脑子里的画面却出现在了眼睛里。
他进了卧室躺在了床上,房顶一枚银色的戒指跃然墙上,幻觉似乎有点过于严重了,秦晨闭上了眼睛,很快,他睡着了,那个秦子颜和那枚戒指很快也便不见了。
“不是他,黑布袋没有任何反应。”
轻而易举的决定没有收到应有的回报。未然手里拿着一个瘪下去,头一般大的黑布袋说。
“紫蜻蜓不会出错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不罢休。
“紫蜻蜓会沿着血亲联系找到洛希和洛情最后接触到的人的气息,它是不会找错的,除非有人动了手脚。”
“会是谁,你之前说那庙里不止她一个人?”
“对,当时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只是常人,是我当初没有谨慎。但经过调查,里面还有一个人,而且还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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