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指着她，吼叫道：“我恨你！你这个扫帚星！”
随即，父亲扬起手掌，朝着母亲扇了过去。
母亲哭喊着躲闪，却被父亲按住了肩膀，重重地扇了她两个巴掌。
那一刻，杜月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父亲和母亲的争吵惊醒了许小丫。
“呜哇！”小丫冲了出来，扑向母亲。母亲抱住了她，将她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头发。
父亲见状，愤怒至极，他揪起小丫，一脚踢向她。
小丫摔倒在地，脸部擦伤流血。
母亲赶忙抱起小丫，查看她的伤势。
“小丫！”母亲焦急地呼唤道。
许小丫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
“小丫……你疼不疼？”
小丫摇了摇头。
母亲松了口气，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父亲，大声骂道：“许卫国，你干嘛？你疯了！”
“我没疯！你才疯了呢！”父亲红着眼睛说，“你看看你把小丫教育成什么样子？她是你的女儿，不是别人的女儿！”
“你说谁是别人的女儿？我生下来就是许家的女儿！”母亲尖声道，“许卫国，你这是嫉妒，是羡慕，是嫉妒我有女儿！你嫉妒得发狂！”
许卫国冷笑道：“我嫉妒你？哈哈哈哈……”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你凭什么值得我嫉妒？！你这个贱货！我根本懒得理你，我只愿意多看你一眼！”
母亲气得浑身颤抖，“啪嗒”一声从腰带处拔出了刀子。
许小丫吓坏了，紧紧抓住母亲的手臂，哭泣着说道：“妈妈，求你别杀他，他是我爸爸，我爸爸……”
许卫国见状，立马怂了，他缩在沙发旁边瑟瑟发抖。
母亲举着锋利的菜刀逼近父亲，许小丫拦在中间：“爸爸，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母亲停下脚步，泪水滑落：“小阳，你别怪我狠心，我不能失去你，不能……”
“妈妈，你不要这样……”
许卫国看着妻子手中泛光的菜刀，哆嗦着问道：“杜月，你真的准备这么做？”
杜月沉默半晌，缓缓说道：“爸，这几百块钱，我们拿去买米买菜吧，省着点花，应该够用了，等我们搬到新房子里，我再给你买电视机。”
“我们已经没钱了。”许卫国颓丧地说道，“我们连租的房子都卖掉了，现在……”
“爸……我知道，我知道。”杜月哽咽道，“我会想办法赚钱的。”
许卫国低下头，抹了抹湿润的眼眶。
片刻之后，他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跟我来。”
他转身走进卧室，杜月和母亲紧随其后。
卧室里摆着一张木制床，许卫国打开抽屉，拿出几沓票据和一摞钞票，递给母亲。
“这些钱，你全拿去。”许卫国说道，“以后你和小丫，想吃啥就吃啥。我不管你们了。”
“我不需要……”
“拿着。”许卫国命令道。
“爸，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母亲忍着泪水说，“我和小丫离了婚，你就这么嫌弃我吗？”
许卫国皱眉，“我不是嫌弃你。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赌博欠下巨债。”
母亲怔忡片刻，接过银行卡，“我知道了，谢谢你，卫国。”
“你知道就好。”许卫国语气稍微柔软了一些，又继续说道，“以后我们互相尊重一些。咱俩的事情，别牵扯到别人……”
“卫国……”
“好了。”许卫国挥了挥手，“我累了，先休息。”
许卫国走进浴室，哗啦啦的流水声传了出来。
杜月和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母亲的目光时不时投射在浴室门口。
“你们两个聊聊吧。”杜月对女儿和小丫说道，“我先出去。”
她走进厨房，把煤炉烧热，又切了点青椒炒肉丝，盛了碗米饭，端到客厅里，静静地坐下。
小丫也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许卫国洗完澡，披着浴巾走了出来。
杜月抬眼望去。
“你先吃饭吧。”她说道。
“嗯。”
他坐下来，夹了几筷子青椒炒肉丝放入嘴里嚼了嚼，随后又夹起另外几块肉丝，塞进了肚子里。
杜月愣了一下，说道：“你最喜欢吃的是青椒炒肉啊。”
“对啊。”许卫国含糊地答道，“我喜欢吃辣。”
杜月叹了口气，说道：“你以后注意保养身体，别太拼命了，不要再赌了……”
“我知道了。”许卫国敷衍道。
杜月盯着丈夫，神色复杂地看了许久，然后垂首说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许卫国沉默地扒着饭。
杜月咬了咬牙，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小雅？”
“没有。”许卫国立刻否认。
“如果没有小雅，你还会娶我吗？”杜月问道。
许卫国犹豫了很久，说道：“我不记得了……”
“你骗我！”杜月猛地提高音量，“当初是你说喜欢我的！是你说想和我结婚的！你现在说不记得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许卫国无奈地说，“我现在只想安稳度日，不想折腾了。”
“呵，安稳度日……”杜月凄凉地笑了笑，说道，“那我们的女儿呢？你舍得丢下她吗？”
“不舍得。”许卫国叹息道，“但我更怕死……”
杜月沉默片刻，说道：“明天你就带着我女儿去城里。”
许卫国惊讶地睁大双眼，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想带着小丫，离开这座城市，换一份工作。”杜月说道，“反正我们现在也挣不到钱，不如换一个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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