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公所言甚至!”
“才子佳人美景,正是创作的好时机。”
“我大明人才济济,今日诗会定当出现传世佳作。”
在场文人雅客们,纷纷捧场附和,同时很多人已经摩拳擦掌,就等待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名扬天下!
见到下面文人反响热烈,林震轻抚胡须,心中也很是满意。
转而对于孙提学说道:“大宗师,就请你来出题吧。”
林震虽然身为状元,并且占据诗会首席主审的位置,但毕竟已经致仕辞官。
古人讲究一个中庸之道,风头不能让一个人出尽,孙提学是提督学政大宗师,广义上能算应天所有科举学子的“老师”,理应要说几句。
“好,既然状元公有请,那老夫就当仁不让了。”
说罢孙提学站起身来,朝着在场文人们说道:“古有西园雅集的曲水流觞,今日我们冬至诗会,也效仿古人来一场飞觞令如何?”
“不知大宗师以何字为令?”
下面有一名文人比较胆大,还没等孙提学说完,就直接开始提问了。
“今日两位秦淮大家在此,都有可堪花魁的绝色,那干脆就以花字为令,从左位第一桌开始吧。”
一听到孙提学出题为“花”字,底下一些反应较快的士子,已经开始绞尽脑汁想诗句了。
所谓的飞觞令,后世大多被称之为飞花令,看过央视“中国诗词大会”的应该都知道,基本上每一季都有类似的超级飞花令竞赛环节。
不过古代还有种称呼为“拈字流觞”,只有约定所答诗中出现某字,才能叫做某令。如约定“花”字,那么就叫飞花令,而约定月字的话,就只能叫做飞月令。
另外还有正式点的称呼,也可以成为“月字流觞令”。
现在所开始的飞花令,属于冬至诗会的开场节目,并不参与到诗词评审,更像是一种热身。
当然,如果你学识足够出彩的话,也能利用飞花令大出风头,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相比较其他桌士子摩拳擦掌,等待着接令一展才能,沈忆宸这桌上两个人,就可谓愁眉苦脸了。
“沈忆宸,你说等下咋办啊,这花字该怎么接?”
按照规则,每一桌至少得站出来一名士子,作出一句带花字的诗句。也就意味着沈忆宸这桌两人,必须得有一人站出来接飞花令。
“我怎么知道。”
沈忆宸也满是头大,这玩意看似简单,实则不易。主要原因就在于今日参会文人,学问水平都太高了一点,容易把飞花令整体质量给拉高太多。
经过这几个月的学习,客观说沈忆宸诗作水平还是有提升的,但放在这种场合就不够看了。
一经对比,大概率会高下立判,众目睽睽之下还是会显得丢人。
现在想想,还好来的时候没有选择跟林震打招呼,不然这状元英名,岂不是毁于自己手中?
“好啊沈忆宸,之前不是说好的要拉我一把,现在是要反悔?”
李达这下血气上涌,沈忆宸这小子前面还说会遮掩一二,结果事到临头了,就说不知道。
早知道要每桌接飞花令,自己就不选这角落里面的末席了,找个人多的说不定就轻松蒙混过去了!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放心吧,等下我上!”
沈忆宸可不是那种出尔反尔之人,既然已经听了李达的参会原因,那么自然就得履行承诺。
反正以前沈忆宸的形象就没好过,再丢一次脸也问题不大。
一听到沈忆宸认账了,李达瞬间就完成了变脸,立马亲热无比的搂了过来。
“沈忆宸,够义气,为兄真是没看错你!以后在家塾有什么事情说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忆宸一脸嫌弃的把李达手给推开回道:“贤弟,辈分不能乱!”
就在李达与沈忆宸讨价还价过程中,左边第一桌已有一名士子站起身来,朝着主桌上的孙提学拱手道:“大宗师,晚辈应天举子曾蒙简,就献丑来接这首令吧。”
“好,如此之快就想到诗令,真乃才思敏捷。”
孙提学开口称赞了一句,这就是拔得头筹的好处,不单单能让全场瞩目,就连评审们也会高看一眼。
当然除此之外,之前成国公府家宴上,孙提学也是见识过曾蒙简的诗作。哪怕最终被沈忆宸给技压一筹,但对于他的才华印象还是非常好的,所以比较欣赏。
“谢大宗师称赞。”
回谢之后曾蒙简站定身子,开口道:“一枝红艳照清池,花影摇曳月上眉。”
“不错,诗映于景,却有大才。”
孙提学确实比较看好曾蒙简,给了他很高的评价。另外就是第一个站出来接令的,客观上思考时间要比别人短,也更值得鼓励。
“看到没有,这就是曾蒙简!之前我说他有大才,还有人敢反驳,现在你敢去反驳大宗师吗?”
邻桌之前那位争论的中年文士,现在可谓扬眉吐气了,大宗师认证有才的举子,谁还敢不服?
果然有了大宗师的认同加持,同桌争论的文士,也只能尴尬笑笑表示默认。
李达自然也是听到了邻桌的言语,他用胳膊碰了碰沈忆宸道:“喂,当初在家宴上曾蒙简是不是输给你了?”
“嗯。”
“好像有点才华,这次你可别被他给压一头了。”
“怎么,这是在帮我站位吗?”
沈忆宸都有些无言以对,啥时候李达跟自己同一战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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