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暗叹了口气,将她抱坐于怀中,凑耳道:“师姐……”
孙凌瑶使手用力推去,挣脱起身,斥道:“修为不堪入目,还不修炼?”
杜少卿连连应是,清心凝神,修习《一气化阳经》。
炼化61缕真阳之气,心生烦闷。
一道丰挺背影,静立于石洞口。
他心中一热,轻手轻脚上前,温声道:“在观赏何处景致?”
孙凌瑶似若未闻,直至浑身忽地一颤,才淡淡言道:“一片荒凉,哪有景致!”
杜少卿暗奇,紧搂身前之人,悄悄问道:“可是有了心事?与小弟说说,可好?”
孙凌瑶脸色微有红晕,觉身侧似有透风,颤声道:“关你何事!”
杜少卿噎了口气,无语……
翌日,天色大亮。
杜少卿静静盘坐,取出归元丹与怀中佳人服下,凑耳道:“师姐,咱们炼化丹药之力,即可赶路。”
“……可!”
孙凌瑶应了一声,身形轻晃,半天也不起身。
杜少卿无奈,使出浑身本事克敌一番,终劝得怀中师姐挪步。
两人收拾一番,牵手出了石洞。
剑啸声乍起!
一道耀目剑光,自前方百余丈密林,忽地袭来。
孙凌瑶脸色瞬变,带起身侧小修,往右侧林中急窜躲避。
先前那容身的石洞,抵不住无坚不摧的剑气,轰隆垮塌。
“师姐勿停!”
杜少卿神魂大放两百丈,刹那间掏出几颗符球,往左侧一把撒出。
五团炽热火球,接连爆燃。
火焰覆盖方圆三四百丈山林,浓烟滚滚。
热浪翻涌,往四周狂暴冲去,刮起尘土漫空飞卷。
隐隐有“呜呜呜”声,阵阵响起,又消。
孙凌瑶虽为筑基四层修士,仍抵不住热浪袭来的力道,带着他斜斜撞入密林中。
那偷袭之人,被大片火海与浓烟遮掩了视线,又有强爆的热浪阻碍身形,一时也把握不住两人形迹,再未御出飞剑。
杜少卿紧搂身侧之人,掏出一把符球,传音问道:“可有妨碍?”
若非孙师姐护着他,怎受得住近身炽焰,怕是已命归幽冥。
孙凌瑶吐出口污血,带起他在林间飞窜,摇头道:“无妨!”
杜少卿神魂200丈方圆内,并未察觉偷袭修士的踪迹,皱眉道:“那厮,没有追来?”
孙凌瑶目不斜视,冷冷道:“这般威势,那人鬼鬼祟祟,又非金丹大修,必会掂量一二!”
身侧小修浑身衣物,被火焰波及,已是破破烂烂。两人虽然极为亲密,她仍觉得难以直视。
杜少卿琢磨少许,悄悄递去几颗符球,悲戚呼道:“师姐快逃,先离开此地,再行疗伤。”
孙凌瑶微怔,渐缓下身形,好似伤势发作。
杜少卿心中暗赞,使手扶住她,往前疾驰。行有一盏茶光景,杜少卿更是搂抱起她,在山林间踉跄逃窜。
大半个时辰后。
杜少卿脚下微顿,打望左右密林,叹气道:“孙师姐,可有追来?”
孙凌瑶脸色微红,偏头一边,传音道:“先前少施两颗符球,那人怎会吓得不敢露面?”
“料是青玄宗门人追剿的那名邪修,隐藏在洞外,恰巧撞上了咱俩,想要灭口……”
杜少卿猜测一二,抱着她飞到一株老树上,辨认方向,“往前再行500里,就是清瓷城。”
“若非我身有旧伤,何至于被他藏在附近,而不能察觉……”
孙凌瑶轻叹一声,把玩手中符球,凝神警戒四周。
此物竟有如此威势,较金阳谷之时,强横了三两分不止。那武红衣符道有成,修为即使低了一筹,早已不可轻易招惹。
若非如此,必斩了身侧小修……
“孙师姐勿恼!那厮溜滑,下回遇上他,咱们报了此仇就是。”
杜少卿换了套衣物,抱起她,往东南方疾驰而去。
红阳高悬之时。
两人一路安安稳稳,并肩入了清瓷城。
城中大小街道,行人如织,较一个月前,又热闹了几分。
杜少卿东张西望,似若初次进城之人,领着孙师姐在城中胡乱转悠,觉身后无人跟随,才寻至那座空置小院。
孙凌瑶入城前,取出一方薄纱,掩住了娇美容貌。
她目中微有迟疑,奇道:“不去客栈落脚?”
“先随我来。”
杜少卿侧耳静听少许,忽地拉起她,跃墙而入。
东面那间屋子,九道泛黄符纸,仍贴于门窗之上。
杜少卿松了口气,打望院中,温声问道:“先前,可是要紧?”
孙凌瑶被他连番询问,颇为心烦,叹息道:“你,修为太低,何时能护住我?”
杜少卿轻搂身侧佳人,指向那九道镇邪之符,悄悄问道:“此物,如何?”
孙凌瑶注目看去,扫过一眼,就淡淡言道:“毫无灵气,凡俗之物!”
杜少卿心中顿有得意,筑基四层修士也会看走眼,传音道:“孙师姐,这九道符文,为高人所制!”
孙凌瑶再看了两眼,以为这小修拿她打趣,冷冷道:“无聊!”
杜少卿也不争辩,昂首挺胸,带着她出了小院。
两人在城中闲逛一阵,
杜少卿见孙师姐兴致缺缺,又怕她身上伤势发作,就寻了间阔气酒楼入内一问。
内院,早没了清幽客房!
好在这幢酒楼高有五层,能观览全城景致,那四楼的房钱仅需88两银子,五楼房钱仅需188两银子。
杜少卿心中暗骂,上回卖出两株老参还剩有百余两银子,干笑道:“师姐,咱们住四楼甲字房,如何?”
孙凌瑶略作颔首,早见惯了凡俗间世情,自然不会在意。
她遮掩了容貌,身形仍然极为出众,衣裙又是美夺天工的法衣,一入酒楼大堂,即引来无数视线注目。
柜前候有一位俊彦公子,见此心中忍耐不住,凑上前殷勤道:“这位小姐,在下王鸿远,乃是清帘城王家之人。五搂天字号客房风景绝佳,在下订有三间,若不嫌弃,可与小姐匀出一间?”
孙凌瑶似若未闻,看向身侧小修。
杜少卿无语,不料竟有如此没眼色之人,拱了拱手道:“不劳阁下费心!”
王鸿远世家出身眼力极好,瞧他一身粗布灰衣,淡淡笑道:“兄台囊中或有不便,何苦拒人以千里之外,委屈了这位小姐!”
杜少卿懒与常人多费口舌,拉起身侧师姐,扶梯而上:“夫人随着为夫一路奔波劳累,咱们且先……”
王鸿远面无异色,偷瞟那道丰挺之处,心痒难耐:“此女姿态绝世,得之长久把玩,岂不快活?”
若非家中早有叮嘱,现今各方世家在清瓷城汇聚,岂容这寒酸小子放肆。
王公子犹不死心,眼珠一转,与身侧家丁使了个手势。
……
孙凌瑶双目微有笑意,随着练气小修进了客房,冷冷斥道:“胡言乱语!又无师长见证,谁是你家夫人,莫要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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