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炼化58缕真阳之气,轻手轻脚步去窗前,笑着问道:“孙师姐,时辰已晚,咱们明早再出城,可好?”
“可!眼前落日之景,极好……你这小修!”
孙凌瑶浑身忽地一颤,抓住身后那只作怪的大手,缓缓斥道:“‘慕色贪欲心如火,如何回头问道机’!”
“修士当‘立志坚刚,割舍不系,直前不回’,修为方可时时有进!”
“你这小修,怎就……只惦记这些……坏事?”
杜少卿微愣,不料孙师姐会正经说道一通,连连应是:“谨记夫人教诲!”
孙凌瑶顿生了气恼,回头看去,叹息道:“你如此这般,即使我与你为夫人,百年两百之后,你仅有形骸积枯骨,而我却要孤身独行道途!可是,妥当?”
杜少卿瞬间无语,原想请教几道术法,哪料……
他琢磨少许,唉声叹气道:“孙师姐,也以为我不能筑得道基?”
孙凌瑶摇了摇头,紧盯着他,缓缓言道:“修士道途,天道有定,外人哪能猜度?只是你心思极多,又要分心琐事,如何能修行有成?”
杜少卿默然,转头望着窗外,笑着问道:“孙师姐……为何修行?”
孙凌瑶静立他身侧,注目大街小巷中来来往往的各式身影。
良久,启唇道:“修士修行,只为超凡脱俗,而后脱胎换骨!……余下,皆是枉然!”
杜少卿点头,呆望那轮红阳渐渐没去,喃喃道:“如此,太过……”
“修行,本就如此!”
孙凌瑶点头,取出薄纱掩上娇容,抬步去了桌旁安坐。
房门,轻响。
有语声,恭敬道:“杜先生可在房中,清帘城王子平,特来拜见。”
杜少卿面色微异,上前把开房门,见是一名怀抱木匣的中年文士,他笑容满面,拱手道:“王……兄,请进!”
王子平神色恭敬,步进房门,躬身道:“杜先生,子平本不该来此打扰,只前日有王家中人,冒犯了尊颜,故前来赔罪!”
杜少卿在桌旁坐了,瞥眼木匣,亲切道:“王兄请坐,哈哈,这般太过……小题大做!我与夫人途经此地,游玩两日,就会离去。”
王子平立在一旁连连点头,怀抱木匣寒暄几句,恭敬告退。
转回了房中,他放下木匣,温声道:“杜先生宽厚待人,豁达大度……鸿运、鸿晟、灵儿,你等当勿骄勿躁,回房准备去吧!”
……
杜少卿闭好房门,坐回桌旁,笑道:“孙师姐,这人,竟然是一妙人!”
孙凌瑶怎有谈及闲人的兴致,起身步去窗前,淡淡道:“你我若为常人,事态迥异,局面将极为凄惨……”
杜少卿噎了口大气,顿有话不投机之感,干笑道:“师姐,咱们再战一局?”
孙凌瑶望着窗外,各处街巷宅院灯火渐起,摇头道:“无趣!”
杜少卿长长吸了口气,呆坐半晌,去了榻中盘坐。
出来几日,皆与孙师姐同行同宿,耽误了画制灵符之事。
手中好是痒痒!
灵符之道绝不可外泄,还得回了常阳坊市,再来赶制灵符。
现今,虽有了些家底,仍不足千万灵石之数!
那九道怯邪符,时常画制,或可通晓些诀窍……
胡思乱想一阵。
杜少卿强自闭目,清心凝神,修习《一气化阳经》。
炼化34缕真阳之气,即心生烦闷。
杜少卿缓缓收功,望着房顶,神思飘忽。
耳侧,有语声道:“取些灵果来!”
杜少卿连忙步去窗前,喂她服下三颗凝霜幻灵果,笑道;“孙师姐,清瓷城夜间,灯火好是辉煌。常阳坊市,可没有这般景象……”
孙凌瑶似若未闻,静望空中那轮冷月半晌,回了床中盘坐。
杜少卿心中微动,凝气于目,视线在一处处街道宅院慢慢扫去。
乐此不疲。
清瓷城何其之大?
待一盏盏或明或暗的灯火渐渐消去,城中幽暗一片,又到天光泛亮。
也不曾寻见那座空置小院和计瞎子小院!
而那两处小院,本在城东中心之地……
杜少卿使手揉了揉双眼,回榻上盘坐,修习《一气化阳经》。
炼化65缕真阳之气。
杜少卿步去床前,取出一只玉瓶,笑道:“孙师姐炼化丹药之力,咱们就起身返程,可好?”
孙凌瑶冷冷看着他,服下到嘴的归元丹,又闭目修炼。
杜少卿脸色讪讪,步去窗前,暗道;“既然回来了,要不,再去战他几局?”
计瞎子棋力,明显高他几层……
还得,寻师娘和大师姐相助……
天色,大亮。
两人并肩,步出聚德酒楼。
杜少卿嗅着各式香味,口水暗流,直直去了上回那家小面摊。
摊后老板娘记性颇好,一眼认出了他两人,笑得开花,“杜公子,仍是要两碗红油哨子面、一张薄饼?”
杜少卿点头,取来一张薄饼,殷勤奉与身侧之人。
他在摊前矮凳上坐了,东张西望,笑着问道:“老板娘,多添些红油、哨子,味道又如何?”
老板娘手中捣弄不停,笑吟吟道:“妾身这面啊,吃它个味儿,最是挠心!”
“公子是斯文人,红油太重、哨子太多,反失了些回味……”
杜少卿听她絮叨,大赞道:“有理,有理!老板娘这面,在下用过三日,仍有意犹未尽之感。每每回味之时,便觉肚中空空,舌下生津……”
老板娘笑得花枝乱颤,端上两碗红油哨子面后,又白送了他一张面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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