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卿脑中飞转,那厮还真出了事,面露担忧道:“任师姐放心,幸老哥是小弟至交好友,此事自然义不容辞。还请任师姐言明内中详情,咱们也好有个计较。”
任绮兮颔首,盯着桌上玉杯,忧心道:“我去了箕煞山,才知内中阴秽之气甚重,恐身上灵符不太足用,只得半道抽身而退……”
杜少卿听她言语含糊,颇感头痛,琢磨道:“任师姐是要……求些灵符?”
任绮兮摇头,目光移去盯着他,慢慢说道:“箕煞山方圆两百里皆笼罩有阴秽之气,修士一旦孤身入内,时时有阴气滋扰,不得片刻松懈。”
“……我需要一两位帮手,替我腾出恢复真元的空隙……”
杜少卿闻言,心中一跳,干笑道:“幸老哥是剑宗亲传,可曾禀明宗门?由……”
“此事不必与宗内知晓!”
任绮兮神色转冷,立时出言打断。
此人若非大师兄信任,又有位好师姐,何必与他多言!
烦躁道:“我等剑修干脆利落,一言可定,休要喋喋不休!”
杜少卿心中犹豫,暗叹口气,郑重道:“任师姐稍等,待小弟与铺中商议一二……”
回了后院。
一道紫衣身影,霎时迎了上前,传音道:“师弟,可是生了变故?”
杜少卿扫眼院中,拉着她回了闺房,凑耳传音,将内中缘由皆告知了她。
叹气道:“小弟孤陋寡闻,从未听过箕煞山,难辨其中凶险……”
陆晚雪眉梢微拧,寻思少许,摇头道:“周围三千里方圆,当无此地。”
杜少卿心中微动,一把拉起她,兴冲冲去了正屋左首房,“陆师姐,小弟有事前来讨教。”
陆安晴盘坐床中,瞧二人双手紧牵、举止亲密,悠悠道:“雪儿,我等修士,修身养性,随分可乐因缘,需逸志清虚放心坦荡,时时莫令烦冗萦牵……,你二人这般慌乱,出了何事?”
陆晚雪闻听师父训斥,脸色恭敬,低头不语。
杜少卿似若未觉,紧拉着她去了床边歪坐,将内中情形急急言明,“陆师姐和孙师姐常年在外游历,可是知晓此处?”
陆安晴静静听过,淡淡道:“雪儿筑基时日尚短,未曾远游,自然不知。箕煞山,位于坊市以东七千余里,乃是聚阴秽、汇邪煞之地……”
杜少卿面色一喜,果然问对了人。
他见陆师侄安静立于身侧,随手将她搂了过来,商议道:“陆师姐,此地咱们能否前去?若是我等不出力,失了幸老哥照拂,这铺中买卖自然难做下去!”
陆晚雪坐于他怀中,脸色霎时通红,听他议起正事,又不好打搅,只得埋低了头。
一手辛苦经营起来的买卖,自然有些难以割舍。
“我并未踏入箕煞山,内中或有凶险,应……无大碍……”
陆安晴神色如常,思付一番,平静道:“若是大凶之地,修士但凡入内再出不得,早就传遍了数万里方圆,令修士闻知则退!”
她往年赚取灵石不易,铺中利润虽算不得庞大,却极为平稳,能够维持最好……
杜少卿暗道有理,筑基中期修士,当真极有见识,远胜他这练气小修。
他飞快盘算,搂着怀中师侄起身,笑道:“任师姐还在前面,等着咱们回话。小弟这就与孙师姐和陆师侄同往,还请陆师姐照看铺中一二。”
两位筑基道侣同行,生了意外之事,也有转圜的余地。
另有任师姐这位剑宗筑基修士……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陆安晴嗤笑两声,冷冷斥道:“你这……修为太低,去了反而添乱,有何用处!”
杜少卿微愣,这婆娘太过砸人脸面,琢磨道:“任师姐来意,是要请我家大师姐,驭使灵符相助!”
陆晚雪紧紧握着那只大手,立时摇头道:“师叔,咱们铺中,再不可为些许小事,劳烦大……武师叔!”
“师侄放心,有本师叔出山,此行料也安稳!”
杜少卿知她顾虑,与床中那人笑了笑,拉着师侄就走。
“雪儿留下!”
陆安晴心中暗恼,飘身上前,叹息道:“你筑基之后,罕有与人斗法,此事不宜前往。况且青芷那丫头将要筑基,还需有人与她护法,……为师前去吧!”
……
半个时辰后。
杜少卿牵着孙师姐,行出常阳坊市大门,笑道:“小弟去紫阳馆置办些丹药,耽搁了少许,有劳两位师姐久候!”
先前陆安晴主动请缨,他本是极为犹豫,还是陆安晴说出自身伤势大好,才勉强同意。
只是陆安晴不愿与他同去紫荷居,他独自回了紫荷居,与家中交代一番,就领着孙凌瑶出了门。
临行之前,大师姐极为欢心,令他在外多多游玩些时日,莫要急急回了家中,四处乱晃扰人清静?
……
孙凌瑶见两道目光冷冷望来,抽了抽玉手也挣脱不开,微有娇羞道:“陆师姐。”
陆安晴神色淡淡,似若未闻,心下暗叹:与孙师妹结识了几十年,越来越不听管教了。
任绮兮打量三人举止,心中暗奇,又微有失望。
符道有成的修士,真是难以请动!好在,这两位筑基修士,皆不面生。
她着急大师兄安危,与两名女修颔首致意,看向那灰衣小修:“杜……师弟,天色已晚,随我同往!”
杜少卿点头,牵着手中之人上前,随口道:“任师姐,小弟道侣有伤在身,还请勿要太过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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