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凌瑶懒去搭理他,也未打望坊市各处景致,径直寻到了一家客栈前,“妾身早年来此游历,还是与陆师姐和周师姐同行,如今周师姐……”
“启明客栈?”
杜少卿心下暗叹,拉着她寻至柜前,笑容满面拱手道:“杜言见过道友。敢问可有合我夫妇二人所用的上房?”
掌柜妇人面若四十来许,望眼两人,忙起身相迎,笑吟吟道:“杜道友多礼,妾身万芊。”
说着,她探身上前,亲热言来:“本店在青苍坊市立足两百年,自有合意的上房,来招待各方贵客!五楼,可遍览坊市景致,内院,极为清幽雅静……”
杜少卿听她絮叨一通,毫不犹豫,笑道:“万道友,五楼,即可!”
万芊更是亲热的寒暄了几句,拿起册薄飞快翻看,笑容可掬道:“依两位道友修为,五楼天字九号房,每日仅需10块灵石。”
杜少卿闻言,暗骂:“这刁妇……”
如今紫荷居人口稳步有增,每月算来不过1200-1300块灵石的花销。
坊市里的客栈,灵气不算充盈,他俩若是在此住满整月,仅一间五楼的客房要300块灵石,寻常散修必会心痛。
杜少卿懒去与刁妇多费口舌,付过房钱,牵起身侧佳人便扶梯而上。
孙凌瑶进了五楼天字九号房,略作打量,淡淡道:“你这小修,三楼足以安身,何必破费灵石?”
杜少卿笑了笑,也觉房里摆设寻常、灵气寻常,叹道:“这门营生倒是稳赚,好在仅住它几日!”
孙凌瑶见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锦被香枕仔细铺设大床,她在房里布下遮掩气息的阵法后,到了窗前闲立。
修士随身之物,自用为宜,可防万一……
杜少卿忙完手里琐事,掏出灵果喂她服下,作邀道:“夫人久未来此,趁夜到坊市里逛逛,可愿赏个薄面?”
孙凌瑶兴致缺缺,怔怔望着楼下街中来往的身影,轻声言道:“你这小修喜欢热闹,明早自去游玩,莫要到草市寻弄那些个歪书……”
杜少卿干笑两声,在平康坊市收集了一些符道书册,陆孙两位师姐、特别是陆师姐多有不满。
抱起她回了床中盘坐,缓缓取下袅雾百花宝衣,正经道:“夫人,咱们修炼,不可耽误啊!”
孙凌瑶浑身一颤,任由他凑了上前,闭目道:“勿扰!”
杜少卿暗奇,紧搂怀中之人,清心凝神,修习《一气化阳经》。
炼化133缕真阳之气,心生烦闷。
杜少卿缓缓收功,只觉怀中气息悠悠,温声道:“夫人未曾修行?”
孙凌瑶静默半晌,低语言来:“妾身四十七八年前来这,同行有陆周两位师姐、还有三位师兄师弟悉心护持,……有些触景生情罢了。”
杜少卿微低了头,看向那张熟悉的娇容。
见她仍是眼眸紧闭,不动声色,拷问道:“其中一人,当是陆两位师姐的……,另外两位师兄,可是有心仪的佳人?”
孙凌瑶似乎觉察了灼灼视线,躲入他怀里,有气无力般应道:“有!”
杜少卿暗惊,慢悠悠修炼了一阵,温声问道:“那……是何等佳人?”
“哼!”
孙凌瑶不堪其扰,身形顾自摇晃,低吟道:“花自随……流水,无计追……随。不忍凭……高而望,记旧时行处,芳意……菲菲。叹年来时……转,花与……故人非……”
杜少卿心中更惊,大嘴堵去折腾良久,直勾勾道:“我猜,定是夫人!”
孙凌瑶脸色红红,使手掐去,鄙夷道:“早已物是人非!那时妾身还未筑得道基,你这小修,……还不知身在何方呢!”
杜少卿暗道也是。
四十余年前,太虚境,哪里有他……
耳侧,有语声微嗔道:“休要分心!”
天色微亮。
杜少卿吐了口浊气,神舒意畅,笑眯眯道:“夫人昨夜耽误了修炼之事。”
孙凌瑶脸贴香枕,懒懒与他相应合,吩咐道:“与妾身取一颗归元丹来。”
杜少卿探手摸来归元丹,把玩着眼前景致,泛舟其上甚觉奇趣,“夫人,大妙!”
“哼……”
孙凌瑶炼化渡来的真气,稍作查探,哀声道:“你这小修,气海又空空荡荡!”
杜少卿干笑两声,无言以对。
气海每日会无故少去两三千缕真气,还要与几位师姐渡些真气,以便往后相互间炼化真气真元更为省力。
在紫荷居时,有三位师姐轮番相助,倒还勉强凑合。现今出门在外,身旁就孙师姐一人……,实有些捉襟见肘。
幸好,在外不用画制灵符,否则,真气哪里够用?
杜少卿爬起身,与她相拥盘坐,想了想,悄悄掏出那块中品灵石,修习《一气化阳经》。
孙凌瑶靠在他怀里正要修炼,觉知了情形,轻斥道:“中品灵石,留待紧要关头再使!稍后妾身与你两滴真元……”
不知过了过久。
杜少卿缓缓收功,怀中气息徐徐,暗道:“孙师姐,又未炼化存货……”
呆望床顶纱帐,微有出神之时。
怀中,轻动。
杜少卿吸了口凉气,低头看去,又笑着作邀:“师叔,弟子人生地不熟,咱们同去坊市游玩,如何?”
“哼!”
孙凌瑶听他胡言乱语,静静摇晃了半晌,舒了口热气,“可!稍……候……”
两人嘀咕收拾一番,携手出了启明客栈,不几,转入青苍坊市主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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