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柔困意绵绵,卷着锦被,闭目应道:“嗯,有一丝丝。”
“哎,师娘总是这般敷衍,想要治愈旧伤,还得等候六年光景…”
杜少卿暗叹,掏出一只玉匣,悄声道:“弟子又得了一丸紫露补阴丸,师娘服下后,或对修为有益。”
杜柔略作颔首,启唇道:“奉来。”
杜少卿忙揭开玉匣,取出紫露补阴丸,殷勤侍候师娘服下。
他不敢久扰,躬身退出正屋,转去了东厢房,将还未捂热的紫露补阴丸,献与床中懒懒躺眠的佳人,“师姐上回服用此物,已过两年时限,当可再用一丸。”
武红衣启唇服下到嘴的丹丸,突地问道:“卿儿,那浪蹄子可是服用了此物,故而破阶?”
杜少卿干笑道:“紫露补阴丸,有相助修士破阶的妙用?小弟却不知晓,真有此效,紫阳宗绝不会轻易放出?”
武红衣目露寻思之色,喃喃道:“咱们到坊市十余年,那浪蹄子连破了两阶,算是极快,卿儿,再借些真元与师姐…”
杜少卿瞬间无语,似若未闻,就想偷偷溜出东厢房。
心中微动,他又在床边歪坐了,大手缓缓探入锦被,随口问道:“两丸紫露补阴丸,能否将师姐早年借与小弟的元阴,补回?”
武红衣轻颤了颤,两臂环绕而去,软软道:“卿儿多多相助师姐修行,或可呢。”
杜少卿身不由己,便挤入了锦被,暗自叫苦:“糟糕,昨夜为了酬谢狡猾掌柜,耗空了存货!”
修士对服用入腹的丹药,极为谨慎,家底若是宽裕,定会寻信誉极佳的大商行或是丹修置办丹药。
往后,草市里缺失的份额,由方大掌柜费心置办,且更为隐蔽,他自要鞠躬尽瘁,将道侣服侍得容光焕发。
武红衣哪知他窘境,凑耳言道:“没良心的,可揭被一观呢。”
杜少卿微愣,缓缓揭开了锦被,霎时瞠目结舌:“四阶上品灵器,还能…还能这般驭使啊?”
大师姐去了宝衣,腰间却束着那条新得的重宝,原本红红的缎带,如今缤纷亮丽,越发显得纤腰修长姣姣,凝肌柔润,而缎带两端遮掩之处,途经若隐若现的妙景,延至那双雕花赤虹靴,真是香含玲珑,有缘方能得窍,多看她几眼,便让人如同坠入了万象世界。
武红衣两手捂脸,吃吃而笑:“卿儿,师姐这赤冥双鸾带,可还值得三十万灵石?”
杜少卿暗咽口水,手抚赤冥双鸾带,呐呐道:“值得!太值得!极为值得!”
武红衣晃了晃身,缎带上的双鸾翩翩起舞,惟妙惟肖,“那又…为何呆呆愣愣呢?”
杜少卿再顾不得许多,奋起余力,凑去细心服侍,但见纤腰彩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
…
天色黑透。
紫荷居正厅,九人围坐,其乐融融用过晚膳。
杜少卿飞快收拾桌面,去了火房打理杂务,顺带修习飞星御符术。
近期无须照料狡猾掌柜,他难得在夜间有了空闲,揉着酸麻的老腰,暗地琢磨:“这些时日,皆与师姐师侄们双修,莫要误了火候?”
遥想当年,随师娘和师姐们各处漂泊,他这无名管事,需绞尽脑汁,在外冒险,哄来些自命不凡的修士,好赚取白送买卖的灵石。
哪能料到,会有这等悠闲的时日?
遂溜回西厢房,盘坐榻上,修习《一气化阳经》。
足足炼化缕真气,竟在气府内,凝成了一滴真元!
而此前,他凝成一滴真元,仅需缕真气。
杜少卿渐觉烦闷,缓缓收功,略作查探:气脉150条、气穴751处,没有增添!
筑基修士修为有进,一滴真元内,蕴含的真气会越多。
他心中暗喜,步至窗前,仰望深幽的树影。
厅里,人影绰绰,棋局未散。
便宜师姐与师娘对局,不喜旁人出谋划策,略显冷清了些。
身侧忽动。
随之,有云堆的翠髻,在窗旁探了出来,娇声问道:“师兄于此呆立了半晌,是看大师姐,还是二师姐呢?”
杜少卿伸手搂过那婷婷身影,同赏雕阑外锁窗的月色,笑眯眯道:“我在想三师姐啊!”
柳青衣哪会信他鬼话,娇笑道:“师兄又要哄人呢,整日在众位嫂子闺房流连,都忘记家中还有小妹啦。”
杜少卿面不改色,一本正经道:“三师姐修习了符道、炼器之道、笔墨之道,闲时还要领悟妙诀、向几位师姐讨教妙术、躺于竹椅里品茗、探究天穹之上的奥妙,如此忙碌,我若到阁楼打扰,恐要耽误师姐正事。”
柳青衣使手寻去,笑嘻嘻道:“师兄未寻小妹闲叙,这才琢磨些有趣的玩意呢。”
杜少卿浑身一紧,暗有腹诽:“我自寻上门,不是灵石、灵果遭殃,就是被你骗去真元,岂能白送买卖?”
他心情大好,传音问道:“我从飞花谷返来那日,三师姐在厅前演练的妙术,有何门道?”
柳青衣兴致也极高,再未要挟灵果,附耳秘授机宜:“小妹念诵口诀,不过是掩人耳目,实是分出自身神魂,附于纸人内,令之似有灵智,倒像傀儡之术…
“郁玄嫂子多有叮嘱,此术不可外传,师兄勿令小妹被郁玄嫂子责怪!”
“三师姐尽管放心,我做管事数十年,口风向来严实。”
杜少卿心跳咚咚,连连拍着胸脯保证,暗自惊异:“何曾听过修士,用神魂神识来驾驭实物?我不修术法,孤陋寡闻,待明日,去寻陆孙两位师姐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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