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乘坐千余艘战船,浩浩荡荡跨海而来。
贝水江中,千帆破浪。
两岸到处都是升起的烽火,无数奔逃的高句丽百姓。
“大帅,是否先在江口靠岸,设营筑垒?”副帅周法尚问来护儿。
来护儿此时想的却是直捣高句丽王城,根本没想过要做什么其它打算。“按圣上计划,宇文述的九军应当已经到平壤城下了,我们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已经延期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上岸立什么营垒了,直接到平壤去,与九军汇合。”
宽阔的贝水江面,见不到一艘高句丽人的战船。
平壤城距离贝水入海口约二百里左右,虽然平壤距离海边直线距离很近,但贝江曲折蜿蜒,倒是大大增加了距离。
“据说当年商朝灭亡之后,殷商贵族箕子来到朝鲜,以平壤为都城,是为箕子朝鲜。平壤城,也因此被称为箕城。
到西汉时,燕国人卫满逃到朝鲜,取代箕子朝鲜,建立卫满朝鲜。后汉武帝派兵灭亡卫满朝鲜,占据平壤,在半岛北部设立四郡,使半岛直接纳入中原的管辖之下。
其中平壤一带即为乐浪郡,是为汉四郡的中心,乐浪郡治朝鲜县,在贝江南面。”
来护儿指着那块宽广的平原道,“这里可是块好地方啊,山川水美,土地肥沃,比起辽东来气候温暖的多,而且土地肥沃的多。只要海路通畅,其实距离中原倒也并不是很远。等我们拿下半岛,到时便能重新恢复乐浪郡了。”
来护儿原来是南陈人,水性是极好的,他看着这贝江两岸的土地,感觉好像回到了江南一样。
拥兵十万,来护儿便豪气冲天。
船队浩荡前进,一直抵达平壤城处六十里之处的江西湾原。
来护儿第六子来整大步而来,低声禀报,“父帅,费青奴派人回报,就在前方,发现了高句丽人铁索拦江,他们在西岸平原上,聚集了五万人的大军。”
“哈哈哈,想不到高句丽人也还有点种,我还以为,我一直杀到平壤城下,都看不到一个抵抗者呢。来的正好,居然敢出城来浪战,那就杀他们落花流水,到时正好一举乘胜拿下平壤城。”
来护儿心情大好。
五万高句丽人,也敢出城浪战?
他可是带着千余艘船,船上满载三个军十万人马,更别说还有几万人的水手船员。
“大帅,当心高句丽人有诈。”副帅周法尚提醒,在他看来,高句丽人确实没有理由在这里来野战。
“可知高句丽主帅是何人?”
来六郎道,“据说是国王高元之弟高建武,高建武是国王高元的异母弟,据说骁勇好武,有些本事。”
“哼,王室子弟,再有本事,又能强到哪去,高句丽居然不派出名将宿臣统兵,反而派了个王子来,这是自寻死路。传我命令,舰队准备在西岸登陆。”
周法尚亲自阵前督战,结果高句丽人并没有来守滩。
来护儿等率兵轻松登上西岸。
“报!”
“高句丽国王高元亲自阵前,高句丽列阵十里。”
来护儿眯眼打量前方,江西原上,高句丽军密密麻麻,一个又一个的军阵摆在那里。
“看样子,高元是打算拼死一战了,这根本不止五万人。”
“约摸得有八万人。”前锋将领费青奴禀报说。
“就算来十万我都不怕,原以为高元会坚壁清野,这样我等野外所获,只能攻坚。可现在硬是要来浪战送死,我们一日之内便能歼灭他们,杀入平壤城。”
那边,高句丽人乘隋军还未立稳阵脚,便主动的发起进攻。
高元之弟高建武亲率着数千敢死队率先来攻,后面一个又一个的高句丽军阵紧随出击。
来护儿哈哈大笑。
“谁愿为王师前锋,摧锋破阵?”
来六郎和费青奴一起高声请令。
“好,本帅就令你二人为左右先锋,各统兵马迎战。”
面对高句丽的主动出击,来六郎和费青奴两人的反击却很简单,他们直接率领一万轻骑冲杀。
或许是高句丽人根本没有想到,跨海而来的隋军,居然还能有一万轻骑兵。
高建武率领的死士虽悍不畏死,但步卒对轻骑,却毫无胜算。
来六郎今年不到二十,可一身骑射本领却不在其父来护儿之下,是来家诸兄弟中武艺最出色者,他和父亲一样不用马槊,而是使一杆铁枪。
他带着五千轻骑如狂飙突进,边骑边射。等眼看着就要冲进高句丽步兵枪阵时,却又率轻骑两翼分开,继续围绕着高句丽人拉弓放箭。
如此反反复复,就是不冲高句丽的步阵。
高建武的敢死队被削皮一样的越削越薄,而后面跟进的高句丽军阵,也一样只能疲于应付。
一支高句丽骑兵从两翼杀到。
这时来六郎和费青奴率轻骑后退,连往回骑边回头射箭。
高句丽轻骑追到隋军步兵阵前,结果迎接他们的是漫天的箭雨。
这种打法,让高句丽人吃尽了苦头。
本以为能够痛痛快快的杀一场,谁料隋军居然用出了这种无赖打法。
“旗语传令,让来六郎、费青奴再冲!”来护儿下令,“让具装甲骑准备突击。”
鼓声如雷。
戏弄了高句丽人半天的两员年轻骁将,接到命令之后,重整轻骑,再次杀向高句丽人。
他们边冲边射箭。
“把所有骑兵都调上去,灭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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