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二女回到屋子继续绣花、休息。
王之颜轻手轻脚的出门,在馆驿租借一匹马,离开沉丽驿向西一路疾驰。不长的时间就赶到醉湖,在醉湖边找一户农家将马寄存,然后在湖边漫步。平放激动感伤的心,他还有一件事要做,来这里等待一个人。
就在他漫步沉思时,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他面前,单手抚胸:“见过东家。”王之颜非常高兴:“你来了。”
“接到东家飞鹰传讯就来了,在这里已经有两天,也是巧,我租的房子就在那里。”年轻男子指着附近的一处农家院子:“从东边来的人,只有一条路走,房子隔路口近,便于随时联系上来人。”
“怪不得我来没一会儿你就冒头出来。事情知道了么?”
“知道,以前在家里读书的时候,听说过惠州狼骑军的传说,写书的人把它当做一个传奇故事来看,根本就不相信,现在看来,事情是真的喽,想不到的是,居然和东家有牵连,东家是狼骑军的金主吧?”
“也是也不是,我爷爷当初在惠州游历,根据书上的零星说法去剑阁深处探险遇到的,那时的狼骑军几乎名存实亡,后来就帮助他们将山里的货物进行处理,给出很不错的价格买下他们的山货后,他们所需的一应物品平价卖给他们,狼骑军缓缓恢复生机,现在有些规模,我希望你能带人去那里扎根,将狼骑军真正建立起来。”
“东家有什么大的计划吗?”
“没有,我做事喜欢随意而为,当初聘你做护卫时,我就什么都没有,你还说我在开玩笑,其实吧,当时就觉得你这个人不错,聘做护卫交个朋友,仅此而已,哪知道后来你还成为我的卫队长。跟着我东奔西跑。”
说到这个,年轻人就有些暗笑,当初比他小四五岁的王之颜要聘他做护卫的时候,纯粹就一个半大孩子,两人说聘用就像在开玩笑,一个真敢聘,一个真敢应,现在想来都会觉得好笑,可世间事就这么奇妙,看对眼的两人就这么成为护卫与东家,感情非常好。
“马兄,这次受累了,一去深山里,要十年不与外界联系,其中孤苦,这些年想必早也遭遇过,寻常人家,到你的年纪早也结婚成家,你却为我四处奔波,深山里的情况不比在外面轻松,你确定想好了?”
“马友自从答应做东家的护卫开始,就知道一件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些年是没少吃苦,东家不也是多次遇险?对我们这类人来说,热血激昂比平安老死更有意义,东家小我四五岁,足迹比我还要远要多得多,我们的生命在激情,不是平庸。”
“看不出马兄还有这一面,滔滔不绝的,你应该去秀玉山或者希州朗姆山做神仆去,保证屁股后面的信徒一大堆。要不要去试试?”
“别了。那事儿听着就厌,估计看着更烦。说回正事,你要的十人,我已经挑选好,最大的二十四岁,最小的十七岁,都是对成家没多大兴趣的,十年时间,都能浪费得起,报酬的事,已经和他们谈妥,你就不用操心,你去忙你的挣钱大业,狼骑军的事,我会做好的。家里兄弟多,父母也没催婚,还可以自由一段日子。”
王之颜将信物交给马友,给他十两面额的惠州紫金票三十张,告诉他联系方式和去剑阁深处应该注意的事项,两个年轻男子紧紧拥抱,互道珍重。
马友重重地在王之颜肩膀锤一下:“加油,东家。为了美好的明天。”
“加油,为了美好的明天!”
看着马友回到农家院子,从院子里牵出马匹,飞身上马离去,在马上挥手向他告别,那矫健的身姿随着马蹄声消失,王之颜感觉久违的热血涌遍全身,当初在良州希州拼命的半大男孩回来了!
等去洛里斯祭奠过青青以后,自己该热血出行了。王之颜心里这样想着,湖边行走的步伐轻松坚定。再过几个月就满二十岁,按爷爷的说法,就是一个长大了的男人。
醉湖边散落着农家小院,醉湖里流传着凄凉故事,醉湖呢?依然在静默,山清水秀,景色宜人,何曾因为人们的喜怒哀乐而喜怒哀乐。天地最有情,故而容纳万物,天地最无情,因此容纳万物。
金色的余晖洒在湖水上,一层层涟漪轻轻翻涌。王之颜站在湖边上,心里向它告别:我下次再来看你。返回农家牵出马匹,踏上回去的路。
沉丽馆驿大门口,两道身影立在黑色的夜空里,似乎在等待游子回归,她们已经站立在门口很久。伙计劝她们回屋休息,自己可以替她们等待客人回来,武义泽拒绝,有些事,就该坚持到底,譬如等待。
夜风吹在馆驿大门上,呜呜的响,在空寂的环境中总是让人感觉害怕,武义欣二人也是胆大,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馆驿门前,只是心里多少有些埋怨:你要出去没人留你,偷偷摸摸的,想做啥哩。
等过一阵子,武义欣建议回屋,武义泽坚持在门口等着,眼见得争执将起,远远地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道黑黑的身影出现在她们眼中,接着来到她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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