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平抬起头,愣住了,她怎么会知道?
阮妤看着他这副少见的怔忡模样倒是笑了,“你那天和阮卓白在巷子里说话,我看到了。”见张平似乎回忆起什么,脸色又变得苍白了许多,她却没再多说的意思,只留了句,“走了,你也早些回去,明天有新菜上市,你要早些过来做准备。”
而后便一手牵着霍青行,一手挽着霍如想朝楼下走去。
……
回青山镇的路上。
霍如想把头枕在阮妤肩上,一路小鸡啄米似的打瞌睡。
阮妤今夜倒是难得不困,她如今每日都要坐马车,从前一坐就晕,现在次数多了倒是好些了,这会见霍青行长眉微蹙,便低声询问,“怎么了?”
“阮卓白的事,要不要和先生他们说下?”霍青行握着她的手,也跟着低声问道,总不能次次都由着人在背后搞事。
“自然要说。”阮妤笑道:“不过与其现在无凭无据去揭露他的真面目,倒不如等事情发生后再让爹娘知晓他的为人。”这世上的事,眼见虽然不一定为真,但口说无凭绝对占不到好。
霍青行见她心中自有乾坤,便也未再多说,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又轻轻抚着她悠长的柳眉。
阮妤看着他眼中的担忧却只是一笑。
等到青山镇。
阮妤轻轻推了推霍如想,小姑娘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瞪瞪问道:“到了吗?”
“到了。”
阮妤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柔声,“下去吧。”
“……噢。”
三人下了马车,阮妤让孙大早些回去歇息,等马车离开却没有立刻回家,反而看着霍如想说,“如想,你先回去。”
霍如想知道他们是有话要说,一个字也没问,乖乖点头应好,提着她的花灯先回了家。
“怎么了?”霍青行看她。
“有个东西要给你。”差点就忘了。
阮妤笑着让他闭眼,等霍青行乖乖闭上眼睛,便把早就给人准备好的荷包系到了他的腰上,霍青行今日仍是一身青衣,松青色的荷包和他这身衣裳相得益彰,上头绣着的青竹更能彰显他清隽疏朗的气质。
她看了看,满意点头,“好了,睁眼吧。”
霍青行刚刚虽然闭着眼,但她在做什么,也能感觉的到,低头看,果然瞧见那只荷包,心里一软,那双凤眸也变得更为柔和了。
阮妤看着他这副神情却觉得不对,皱了皱眉,奇怪道:“霍青行,你怎么一点惊喜都没有?”男人虽然看着也高兴,却好像早就知道一般,她蹙起柳叶眉,问他,“你早就知道了?”
想到一个可能,又问,“如想和你说的?”
应该不会呀。
她之前和如想说过来着,让她保密。
“不是。”
霍青行把目光从荷包上收回,看着她实话实说,“回来那日,我在绣篓里瞧见了,如想的绣法和你不一样,我就猜到了。”
回想他从峤山镇回来那日,这只荷包的确在绣篓里。
阮妤顿时有些沉默。
说不高兴不至于,不过……想要看的惊喜就这么没了,她看着霍青行沉默了一会,突然抱起手,轻哼一声,“谁说我做的荷包就一定要给你?”她今日颇有些小孩心性,刚刚和阮靖驰追追打打,这会还作势要去解他的荷包。
霍青行自然不会让她拿走,手还没碰到就被他握住了。
“生气了?”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的嗓音。
阮妤被热气喷洒,耳朵顿时变得滚烫起来,却还是不肯就这样放过他,看着他,哼道:“是啊,我超级生气的呢。”
明明知道她是玩闹成分更大些,但霍青行还是看着她,问道:“那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阮妤本就是开玩笑,但看着霍青行这张脸,忽然挑了下眉,扫了眼四周,心下一动,朝人凑近道:“除非你亲我一下。”
话音刚落,果然瞧见男人脸上犹豫的神情。
霍青行的确有些踌躇,平时私下,他们怎么玩闹都可以,但在外头,虽然已是深夜,但保不准谁会出来,要是让他们碰见……可心中的犹豫在看到阮妤望着他的神情时还是被他压了下去。
比起这些,他更想让她高兴。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牵着阮妤的手朝一处走。
阮妤愣了下,“去哪?”
“找亲你的地方。”男人的声音一如往常,说的又是实话,可阮妤听到这句,又看了眼他俊朗的侧脸,也不知怎的,忽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她以前不喜欢强势的霍青行,觉得面对这样的他只会让自己节节败退,毫无胜算。
可如今——
竟有些莫名的喜欢。
她也没再说话,一手提着花灯,一手任他牵着自己,也不问去哪,就这样乖乖地让他带着自己走。
霍青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牵着阮妤的手拐了个弯来到一条隐蔽的巷子里,这里是个死角,平时很少有人会来这。
他带着阮妤一路往里,等到最深处才停下。
头顶那轮满月还未散去,只是如今被云层遮盖,变得昏暗起来,倒是手里提着的那几只花灯虽不算明亮,却也能够照出一点光辉,霍青行就把阮妤抵在墙上,他要比阮妤高出一个头,低头看,花灯照出来的流光溢彩投射在她的脸上,让她那张清艳的脸庞也透露出几许少有的妩媚。
偏偏她还这样乖,靠在墙上仰着头,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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