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说我准备还呢?”
“准备还,可你还是没有还,那把开信刀还是在你的口袋里不是吗?!”里克斯大声呵斥,就好像这把开信刀是他的一样,咄咄逼人的态度丝毫没有让步。
哪怕是他现在还是被山贼绑在特尔卡身后的那棵树干上。
“行了行了。”头领脸色中增添了几分烦躁,“聒噪。”
“我来这是来听你们吵架的?”
天开始刮风了。
风吹得树叶哗哗响。
入冬以来,这是特尔卡第一次感受到冬天的气息。
可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树林里都是些常青树,风吹下来的都是些枯死的叶子。明明眼前仍生机勃勃,仿佛落叶不该存在一般。
李斯特开口问道:“你打算把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头领很明显是在装糊涂,他不想说。
“难道就一直把我们绑在这里吗?”
“那你们想怎么办?”
“放我们离开。”
“行。”
李斯特表现得很震惊,实际上这个结果他在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是特尔卡告诉他的。
在山贼们回来之前:
特尔卡说:“我需要两个人来配合我。”
李斯特问:“怎么配合?”
“演戏。”
“演戏?什么意思?”
“也不仅仅是演戏,要做到能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在演戏的那种演戏。”
雷格问道:“如果被人一眼看穿是在演戏,那演戏的意义何在?”
“别急,你听我说,”特尔卡分析道,“如果一个队伍里出现了矛盾,那么与之对立的人会怎么想?”
里克斯想了想,说:“如果是我的话,那我可能会幸灾乐祸。”
众人向他投去了“不愧是你”的眼神。
“别那么看着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特尔卡说:“确实是这样的。如果一个敌对势力的队伍里出现了内部矛盾,他们人心不齐的情况下,肯定是对另一方有利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们演出一场产生内部矛盾的戏?”吉兰大叔问道。
“不完全对。”
“你说。”
“要是能让所有的山贼都看出来,我们产生了内部矛盾,那情况必然是对我们不利的,到时候假戏真做了,吃亏的也还是我们。但要是能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我们是在演戏,被山贼看到了,情况也是一边倒。我们现在是被绑起来的,对山贼构成不了威胁,所以要对自己构成威胁。”
“对自己构成威胁?”
“对。用虚假信息去掩盖真实信息是一种很不明智的选择,一旦暴露我们很有可能就会遭遇不测,但要是在虚假信息之上再包裹一层显而易见的虚假信息,那么解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一样的地方,从而得知在我们真实信息之后的,他自己编撰出来的虚假信息。”
“我有点听不懂。”
“也没那么难理解,就是要让观戏的人自己去编一个能掩藏我们所暴露出来的真实信息的虚假信息。简单来说就是开放式结局加上暗示,让读者自己去理解一个结局,但实际上真正的结局就是那个开放式的,没有下文。”
吉兰大叔听得云里雾里,也不好说自己到底听没听懂,只能说是听了个大概,没有听漏什么。
里克斯这个时候开口说:“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只是还没有搞懂,这戏要演给谁看。”
“难道不是那些贼人吗?”吉兰问。
“不是。”特尔卡回答说,“是演给那个看上去像是头领的人看的,专门的。”
“演给他看?为什么?”
“是因为我注意到了他的手。”
“手?”
特尔卡回答说:“他的手很粗糙,但和那些常年在马背上的山贼不一样,这是一双握长剑的手,你看他的虎口就明白了,只有宽大的剑格才会在虎口处留下这样的磨损,就像洺奇那样,你应该知道洺奇是常年握着长剑的吧,那个人的手和洺奇的就很像,反而和山贼是截然不同。”
“你想说的是……?”
“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和山贼没有关系的。”
“那你为什么又要说他看上去像头领?”
“山贼对于他的称呼以及态度,能看得出来他的地位确实是在普通的山贼小喽啰之上的。”
“在普通的小喽啰之上的人还能有谁?”
特尔卡说:“我所想的有两种可能性,第一是他是把这群真正的山贼当成雇佣兵一样雇佣了,第二种是他把真正的山贼的头领给杀了让小喽啰们信服自己。两种可能性都把他的身份指向了同一个位置,你想想,一个常年握着长剑的人,除了卫兵、骑士之外,还能有谁呢?”
“既然是这种身份,那又为什么会和山贼扯上关系,还做着和山贼一样的事情?难不成他是敌国的人?”
“有可能,但这并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李斯特抢先回答说:“能把戏演到让他误判,半真半假即可。”
“对,就是这样的。”
“我还是不懂。”吉兰大叔脑子是转不过弯来了,要不是手被反绑在树干上,估计他这个时候应该是在疯狂地挠着头吧。
“不懂没关系,随机应变即可,还有就是,我还需要一个人装晕,不能所有人都醒。”
“那必然是我了。”吉兰大叔这个时候倒是反应得挺快。
雷格问:“演戏到让他误判,有什么用处的吗?”
“用处有,可能很管用,也有可能只起到一点点的作用,但戏一定要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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